乌鸦儿做梦了。梦见的却是小时候。
她梦见夏日的午后,漫山遍野都是花,白色小雏菊一大片一大片的在阳光中开得肆无忌惮,粉色野蔷薇一大串一大串爬在灌木丛中,疯了一般的茂盛。
阿珈赤着上身,穿着一条西昭小男孩都穿的茶色灯笼裤,晒得黑黑的,结实滑溜的像是一条蛇。明显是刚从后山湖里爬出来的,头上还有细细的水草。
站在他对面的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,身上名贵的织锦衣裳被扯得破破烂烂,脸上还有抓痕,赌气的鼓着嘴,脸上的泪痕都没有干。
阿珈扫了她一眼,骂了一句西昭小男孩都会骂的脏话,作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势:“你怎么这么没用?又叫人给欺负了。”
她是公主,穿得和药门其他小姑娘自然不一样,免不了招人妒忌,年纪小武功低,被人欺负是免不了的。
“说,这次是谁?”
她勾下了头,两只小手绞来绞去,上面还有擦伤的瘀痕,金豆子啪嗒啪嗒落下来:“是阿霞姐姐。”
阿霞是师父的孙侄女,十六七岁的大姑娘,长得胖胖大大,是药门的大姐大。
阿珈皱眉,他只有十岁,打不过阿霞。
“她干嘛要欺负你?”
“她想要我的金镯子。”
阿珈在她身上打量:“镯子呢?”
“她要强摘,我咬了她一口,就跑了,她一直追一直追,我就把镯子扔风湖里了。”风湖又大又蓝,是西昭地图上一颗硕大的蓝宝石。
阿珈笑起来,露出一口白得耀眼的牙:“干得好。”
乌鸦儿抬头看他笑了,自己也傻乎乎的跟着笑。
阳光刺眼,阿珈眼睛眯成一条缝,一只手拍拍乌鸦儿的额头:“放心吧,师哥为你报仇!”
乌鸦儿拉他衣服:“不要去,很危险的。”
十岁的男孩笑得欢畅:“谁说我要去找她打架了?”
山坡后面一排长长的草屋,由药门家眷居住,两个小孩一并摸到一扇小门后面,是一间茅房,正中一口大缸,大缸有点高,人一般蹲在上面大便,旁边还有一根碗口粗的长木桩,供人扶握,保持平衡。小男孩抽出一把镰刀一样的匕首小心的削着木桩底端。
小女孩捂着鼻子:“师哥,你肯定阿霞待会要来大便吗?”
“唔,我在她晚饭里面下了巴豆,这茅厕离她房间最近,她待会就会过来的,所以我们得快点。”
他把那底部削得细细的,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断掉,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。
听得不远处木门一响,阿珈拉着乌鸦儿赶紧躲了出去。
两个小孩从房子后面探头出来看,果然是阿霞捂着肚子跑了过来,未几,茅厕里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。
小男孩皱起鼻子,脸上却有着期待的笑容。
果不其然,听得“扑通”一声闷响,随即又是“哐哐哴啷”的大缸破碎的声音,一股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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