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忽视的地界,然而这块地界的百姓,却在淮子玉的带领下,重新挺直了腰杆,过上了安稳体面的日子。
那时候虽然开局艰难,但淮瑾想做的事都会无比顺利。
如今,他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。
天灾不断,紧接着便是南国趁虚而入的进犯。
彼时西溱军中却在闹瘟疫,二十万士兵病倒了十万,另外十万因为看不惯新帝诛杀血亲和流放林氏的种种行为,变得无心战斗,士气低迷。
淮瑾有心力挽狂澜,终究是独木难支。
每日夜里,他都会扯下身上的龙袍,脱离帝王的身份,在明飞卿生前住过的冷宫枯坐一宿。
他苦心孤诣才得偿所愿地成了皇帝,如今却只想做回昔年的阿瑾,那个被飞卿深爱过的阿瑾。
明飞卿看到他在凄冷的月光下掩面痛哭,像一只受伤的猛兽,独自躲在角落里呜咽。
他伸出手,触碰淮瑾眼角的泪珠,淮子玉似有所感,缓缓抬眸,明飞卿一怔。
院子里的银杏树飘下落叶,原来是拂过一阵风。
明飞卿松了一口气。
有人推开了冷宫的门。
明飞卿转头望去,见是自他死后就没露过面的张岐。
张岐捧着一盏灯跪在了淮瑾面前:“陛下,一年了,微臣终于找到了。”
明飞卿凝神去看那盏灯,灯内是一簇风吹不灭的烛火,灯外是一个圆形的琉璃罩子,琉璃上刻满金笔描绘的奇怪字符,他看不懂字符的内容,只隐约认出“流云”二字。
淮瑾眼中的泪花未干,却燃起了光芒,他异常小心地捧过这盏流云灯。
张岐说:“流云灯要放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新梧宫,灯芯靠血燃起,一日都不能灭。”
明飞卿听得云里雾里。
他看见淮瑾把这盏灯捧在怀里,满怀希望地往新梧宫赶去。
流云灯被放在新梧宫朝阳的位置,淮瑾刺破左手腕,一线血灌入蜡烛中,流云灯的光乍然明亮了起来,几乎能把整个新梧宫照成白昼!
张岐:“只要此灯不灭,陛下和君后,就有来生。”
一年来,淮瑾第一次笑出来:“你做得很好,国师。”
明飞卿:“?!”
谁要跟这块破玉有来生啊?!
他凑过去,鼓起腮子用力吹,想把烛火吹灭,断了和淮瑾纠缠不休的来生。
在淮瑾眼里,就是一阵针对性极强的风在扑烛火,他立刻上手护住了烛火,手被火光灼伤了也不知道疼。
张岐心疼地提醒:“只要血续得够,再大的风雨都扑不灭这盏灯。”
明飞卿:“.........”
淮瑾还是怕有意外,于是下令,闲杂人等不得进出新梧宫。
“朕不会让它熄灭的。”
淮子玉近乎魔怔,他眼里只有流云灯的烛火之光了。
张岐叹道:“陛下,你若执意如此,我也不敢再劝,西溱势衰已成定局,有此灯或能赎罪一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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