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喉头有一股想用力哭出来的冲动，但被他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住了。
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，谢回一再醒来的时候就接到了贺时打电话，韩自琛也不在床上。
“贺时？怎么了？”
“你今天有空吗，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？”那边的贺时语气没什么情绪波动，就好像真的只是邀请人吃饭。
“可以啊，你地址发给我吧。”
“好。”
韩自琛端着碗进来的时候谢回一刚好挂了电话从床上坐起来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：“我晚上要出去。”
韩自琛把碗放在桌子上，闻言一皱眉：“去哪儿？”
“吃饭，跟朋友。”谢回一直视着他，一副你不让我就闹的气势。
韩自琛有些失落：“我让司机送你去。”
谢回一很无奈，他当然知道韩自琛是怕他出门了就跑了，这才想让司机跟着他。
不过他也懒得和韩自琛争辩什么了。
贺时订的是一家普通餐厅，谢回一下了车司机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，只是把地址发到了韩自琛那里。
谢回一在角落看见了已经在等着的贺时，各自寒暄了几句就点了菜，然后坐下来谈天说地。
贺时心疼地看着谢回一瘦了一圈的脸：“你多吃点儿吧，都瘦成什么样了。”
谢回一苦笑道：“忙起来就不怎么想吃饭了。”
贺时似乎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说，几次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，最后干脆就闭嘴了。
谢回一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：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
贺时脸色有些难看：“裴之初最近是不是还在烦你？”
谢回一一愣：“没有啊，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。”
贺时脸色更难看了，放在桌子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：“韩自琛知道了他纠缠你的事情，所以……”
谢回一微微瞪大了眼睛：“又是他？他干什么了？”
贺时叹了口气：“不知道他怎么买通医院，把裴之初调到杭州去了，刚好裴之末也在那。”
谢回一一时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儿，这就是当时贺时告诉他的，要把他身边的人“一个个剔得远远的”？
“裴之初调走了也好，省得他整天烦……”
“不，”贺时打断了他，表情陡然严肃起来，“他还弄走了段应世，差点把秋娴也弄走。”
谢回一这下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，贺时又叹了口气：“不过秋娴他没那么容易动，以后就说不定了。”
谢回一握起拳头，韩自琛占有欲太过强大，做法也太过极端。
可是为什么，他什么都知道。
两人在沉默中结束了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餐，贺时有事先离开了，谢回一呆坐在座位上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韩自琛变了，又好像没变，没变的是和以前一样做事不考虑别人的感受，变的是考虑了谢回一的感受。
贺时是他最好的朋友，也是和他走得最近的人，但韩自琛却放着没管，因为他知道如果动了贺时，那谢回一和他必须死一个。
出神间眼前又突然来了一个人，谢回一茫然地抬起头，看见了近一年不见的韩启山。
韩启山长得和韩自琛分外相似，表情，眼神，甚至是嘴角的弧度，都如出一辙。
谢回一愣了一下，还没发话韩启山就掏出了一张卡放在桌子上，推到他面前：“这里面，是二十亿人民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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